每隔一陣子,宏碁集團創辦人施振榮總是會發明一些口號。尤其是變革的時候,「要有一個口號,才能取得大家共識,」他說。

譬如,創業的時候他提倡,窮小子文化、小老闆文化。宏碁第一次虧損要改造,他說要「天蠶變」,因為那時候電視都在演。要全球打品牌時,他發明「global brand、local touch」。

宏碁再造,品牌代工要分家,他說,「要分才會拚,要合才會贏。」

要發動變革、換人的時候就跟媒體說,「不換腦袋就換人。」

微笑曲線、龍騰國際、龍夢成真、王道精神⋯,都是他發明的。他說,「口號也要與時俱進。」

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: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行銷天才?」

沒想到他這樣答,「我的口號很容易懂,因為我中文不是很好。」

「我最大的特色是沒有學問。我大專聯考英文考三十分,國文、英文都是六十分飛過的,但是大多數人都是跟我一樣,所以我的語言跟大家是一樣的。」

「我的英文很破,但是我的英文大家都聽得懂,因為我就懂那麼多單字。」這答案令我拍案叫絕。

「口才不好是我的優勢,所以人家覺得我很值得相信,我的中英文程度低空飛過,」他用濃厚的鹿港腔國語加碼演繹。

他真是天生的生意囝仔。

「台灣最早的品牌可能是我家,兩百多年了,我是鹿港做香的,第七代。我可能有這個基因在裡面。」當時他很窮,他就把自己沒有錢做行銷的行銷手法叫做「poor man marketing」。

「我到全世界用我的破英文,媒體都很喜歡報導我的故事。90年代,我比李登輝的篇幅還要多。」

窮則變、變則通,這是施振榮教我的第三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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