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個徵兆，這間公司可能容易發生職場霸凌

在競爭激烈的經濟組織裡，不少高階主管無能力勝任其職務，只好透過摧毀式的防衛體系，靠著忽視人性、謊言和恐嚇來對付員工，並且撇清相關責任，以保住自己的職位。只在意增加獲利的企業會刻意默認主管的虐行。

權力握在施虐的個人或體系中，會成為可怕的武器。

克麗蒙絲年輕貌美，擁有商學學位，專長是行銷。畢業後她做過短期的約聘工作，之後便失業了。所以當一家成功的企業雇用她負責行銷暨公關時，她大大鬆了一口氣。這份工作之前是由總經理兼任的。在公司的管理職中，她是唯一的女性。起先是向一位同級的主管負責，那人離職後，她就直接隸屬於總經理。

此時他開始欺負她：「妳做的東西沒有半點用！」「別人會以為妳根本不懂行銷！」以前從未有人這樣對她說話，可是她害怕失去這個她喜歡的工作，所以什麼也不敢說。

總經理盜用她的點子，卻又暗指她沒有創意，只是個花瓶。她表示抗議，他惱羞成怒：「閉嘴，趕快完成妳的工作！」他從不直接交付任務給她，只是把檔案放在她桌上，裡面附有工作指示。若她在工作上有不錯的表現，他也從不鼓勵肯定，或說一兩句稱讚的話。

公司的高階主管以男性居多，他們認同總經理，便開始迴避她並且講她壞話。由於辦公室是開放式，同事之間彼此相互監視，想要保護自己並不容易。

有一天克麗蒙絲鼓起勇氣去找總經理。他卻不答腔，眼睛還看著別處，彷彿沒聽見她在講什麼。她不放棄繼續追問，他卻裝傻：「我不懂妳在說什麼！」

雖然她的工作很需要與人聯繫溝通，但總經理卻不讓她與人當面交談，他認為那樣會打擾到他人。唯一允許的溝通方式是電郵。

這家公司的電話和電腦都以密碼鎖住。當克麗蒙絲請病假數日後回來上班時，發現密碼已改，她必須等一個與總經理走得很近的祕書來解鎖。克麗蒙絲向她抗議：「妳如果用過我的辦公室，也應該把一切復原才對！」

「別對我大聲嚷嚷，妳以為自己是誰，大家都曉得妳有病！」

後來她得知，依總經理的命令，打給她的重要電話也被同一個祕書轉接。她發電郵給那個祕書，兩人你來我往，副本也傳給總經理。總經理故意不理會克麗蒙絲，只向怕打擾到他的祕書表示沒有問題。

克麗蒙絲漸漸失去自信。她懷疑自己的作為：「我有哪裡不對，使他們這樣對待我？」

她雖是以優異的成績畢業，卻開始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失去信心。她睡不好，害怕必須去上班的週一早晨。她會偏頭痛和莫名的哭泣，晚上才能向她先生訴說。她沒精打彩，也不想出門或與朋友見面。

虐行若可帶來獲利，又不製造麻煩，企業往往裝作沒看見。然而企業應該是讓個人得以發展的觸媒，而非破壞的工具。

會產生職場霸凌的公司，有3個特徵

無論起始點是個人之間的衝突，或是組織架構不當，公司均有責任找出解決辦法；不插手政策則坐視虐行發生。在虐行發展的過程中，必有某個時刻是公司可以拿出辦法來介入的。儘管目前企業普遍設有人資經理，卻少有公司認真考量人性因素，而會顧及職場關係的心理層面及其意義的公司更是少之又少。

然而虐行的經濟後果對企業而言不可謂不重要。工作氣氛惡化將導致集體產出效率劇降。攻擊方與被害方把主要心力用於處理彼此的衝突，有時連目擊者也無法置身事外，他們都很難專心工作。工作品質下降，再加上請假曠職的隱形成本增加，公司因此遭受的損失不可小覷。

有時情況會顛倒過來，組織變成掠奪者的犧牲品。那種無視公司利益的主管，只關心維繫某種制度，以增加和強化自身價值，以致把公司吸乾。

虐行必定是衝突的結果。了解它是源自相關人等的性格，還是公司的組織架構所導致，十分重要。並非所有的衝突都會演變為虐待，必須有幾個因素相配合：

1. 工作關係非人性化（編按：指過度強調制度面，否定員工的人性）。
2. 公司權力至高無上。
3. 姑息施虐者或成為其幫凶。

在職場上，全部的決策者（初、中、高階主管及公司董事）都有責任介入，他們必須拒斥虐行，確保公司各層級都重視人性尊嚴。即使沒有法律規範精神虐待或騷擾，他們也有義務強調對於他人的尊重，並摒除種族與性別歧視。捍衛勞工權益的工會，也應提供阻止精神虐待及其他人身攻擊的有效保護。

我們切不可輕忽虐行，以為那是社會上免不了的罪惡。職場的虐待與經濟因素無關，而是來自組織的怠惰。

＊本文摘選自商周出版《冷暴力》

責任編輯：陳瑋鴻
核稿編輯：倪旻勤